肖全夫將軍出生于安徽省金寨縣南溪鎮(zhèn)(原屬河南省商城縣管轄),1929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0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93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他歷任戰(zhàn)士、班長、排長、參謀、科員、股長等職,參加了鄂豫皖革命根據地一至四次反“圍剿”斗爭,川陜革命根據地反三路、反六路圍攻戰(zhàn)斗和二萬五千里長征。抗日戰(zhàn)爭時期,他歷任抗日軍政大學隊政治指導員、隊長、支隊長,科長,大隊長,區(qū)隊長,軍分區(qū)參謀長等職,帶領和指揮部隊參加了孟縣破交戰(zhàn)和反“掃蕩”、反“蠶食”斗爭,代縣十里鋪伏擊戰(zhàn),圍殲敵“鐵血”部隊,帥甲河火車站伏擊戰(zhàn)和解放玉田、遷安等戰(zhàn)斗。解放戰(zhàn)爭時期,他歷任旅長、師長等職,率部參加了楊仗子、豐潤、五嶺山、北寧路、朝陽、義西、遼沈、天津、衡寶等戰(zhàn)斗戰(zhàn)役。
新中國成立后,他歷任副軍長兼參謀長、軍長,沈陽軍區(qū)副參謀長、副司令兼參謀長、副司令員,東北輸油管道建設領導小組組長,原烏魯木齊軍區(qū)司令員等職。他率部參加了湘南剿匪、保衛(wèi)粵東海防斗爭和抗美援朝戰(zhàn)爭,組織指揮了嘉(禾)藍(山)臨(武)戰(zhàn)役和梅崗里東山、馬踏里等戰(zhàn)斗。他主持領導了東北輸油管道和國防工程、邊防設施建設,使邊防部隊的執(zhí)勤和生活條件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他在原烏魯木齊軍區(qū)任職期間,積極推動軍政、軍民和民族團結,維護了新疆的政治穩(wěn)定,為新疆的戰(zhàn)備建設和軍區(qū)部隊的革命化、現代化、正規(guī)化建設做出了貢獻。
肖全夫將軍是第四屆全國人大代表,黨的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第十二屆中共中央委員,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他是黨的第十二次、十三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第十四、十五、十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特邀代表。他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曾榮獲二級八一勛章、二級獨立自由勛章、一級解放勛章和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勛榮譽章。
在幾十年的戎馬生涯中,肖全夫將軍曾經同國民黨軍隊長期浴血奮戰(zhàn),又和日本、美國、英國、蘇聯(lián)等十多個國家的勁旅多次交手,但無論敵人多么強大,我們的肖將軍從未輸過。本文記述的僅僅是他人生長河中的幾朵浪花、百戰(zhàn)生涯中的幾個片斷。
負傷思感悟
很多人都認為,肖全夫的大腦里充滿了指揮的才能和技巧,似乎天生就是戰(zhàn)略家、軍事家。其實不然,他和毛澤東麾下的眾多開國將領一樣,是在戰(zhàn)爭中學會戰(zhàn)爭的,他的指揮才能更多的是源于經驗的總結和深刻的思考。
1932年,高大威猛的肖全夫從戰(zhàn)斗部隊調往紅四方面軍總部精銳手槍隊擔任排長,這支部隊實際上就是紅四方面軍領導和機關的衛(wèi)隊。此時,年方16歲的肖全夫已是經歷過大小數十次惡戰(zhàn)的老兵了。
肖全夫跟著紅軍隊伍離開大別山的兩年多時間,是紅四方面軍戰(zhàn)事最為頻繁的時期。部隊從鄂豫皖轉戰(zhàn)到川陜,幾乎每天都在作戰(zhàn)。兩年過去了,一個又一個人倒在了漫漫的前進的道路上。肖全夫在這場殘酷的淘汰賽中完成了自己的軍事啟蒙教育。
這兩年里,肖全夫在和武器的較量中曾經吃了兩次苦頭。
第一次發(fā)生在1932年初春的皖西北。那是一個籠罩著濃霧的清晨,肖全夫帶領一個班外出執(zhí)行任務。走到一個山坳里時,肖全夫突然聽到不遠處有雜沓的腳步聲。他立即示意戰(zhàn)友們停下來。一陣風掠過,霧霽突然散了開來,紅軍和數倍于他們的民團幾乎同時發(fā)現了對方。槍聲驟然響起,幾個敵人被擊中倒下了。肖全夫手下的十幾名百里挑一的警衛(wèi)戰(zhàn)士,個個都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射出的子彈像長了眼睛,敵人陣腳大亂,許多人縮著頭準備逃命。他們就是當地民團顧敬之的手下,人數雖多,但均是土頑,裝備和戰(zhàn)斗力不強。
本來趁著這個機會,肖全夫是可以撤離的,但是一看敵人很“軟”,紅軍戰(zhàn)士們來勁了,開始發(fā)起主動進攻。不一會兒,霧完全散了,慌亂的敵人漸漸穩(wěn)住了陣腳。當他們發(fā)現紅軍人數很少時,便大起膽來,戰(zhàn)場形勢頓時逆轉。
肖全夫立即命令戰(zhàn)友們撤退,自己邊走邊打斷后。紅軍戰(zhàn)士們排命地跑著,但是終究沒有跑過子彈。突然一顆子彈追上了肖全夫,他清晰地看見自己殷紅的鮮血汨汨地流出來。
這是參加過百余場戰(zhàn)斗的肖全夫第一次負傷,戰(zhàn)勝他的是最原始的熱兵器——步槍。
第二次負傷是在川陜蘇區(qū)。有一回遇到空襲,部隊疏散隱蔽時,肖全夫怎么也不相信那個笨乎乎的“鐵鳥”能把自己怎么樣,他英勇地參加轉移物資的行動,由于沒有注意隱蔽,結果右腿被彈片炸傷。
少年時代的兩次死里逃生給肖全夫留下的紀念是右腿比左腿短了一截,這使他成為開國將領中獨有的“短腿”將軍。但是腿短了,他指揮作戰(zhàn)的本領卻長了很多!他指揮作戰(zhàn)變得迅捷如閃電,從不脫泥帶水。一些老首長因此親切地稱他為“飛虎”,于是,他也有了“飛虎”將軍之稱。
肖全夫自己說,正是那兩次負傷的經歷使他悟到了許多東西。這些感悟深刻地影響著他,經過幾十年戰(zhàn)爭實踐的淬火,逐漸形成了他審視戰(zhàn)爭的獨特思維方式,指引著他不斷地取得勝利。
武功是鍛煉出來的,幸福是奮斗出來的。經過刻苦的磨礪,人的智謀也可以磨練、提升到一種特殊的境界,甚至能夠達到神機妙算的地步,近似于具有特異功能一般。肖全夫在后來指揮攻破敵人的鐵甲車、搶占奪取五嶺山陣地、痛擊美軍“王牌師”等戰(zhàn)役戰(zhàn)斗中,就是這樣。
生俘“鐵老虎”
1947年秋,國共兩軍戰(zhàn)事正酣,肖全夫率部破襲北寧鐵路。這條從北平通往沈陽的重要鐵路干線,是國民黨軍連接東北和關內的重要交通生命線。當肖全夫的人馬追擊狗河橋逃敵至網戶屯車站時,突然遭到敵人護路鐵甲車的阻擊。
這輛鐵甲車堪稱巨無霸。它身背兩寸厚的鋼板,共載兵員200余人,裝備有固定的山炮、野炮和大批重機槍,被國民黨軍自詡為“鐵老虎”。機槍和小炮打不穿;用炸藥包也無法奏效,因為它機動性強、火力猛,當進攻者付出重大傷亡靠近車身時,它早已經輪子一轉跑得沒影了。
肖全夫帶著各團團長趴在山梁上眺望半天,別人都在看車上的槍和炮,唯獨他死盯著鐵甲車的輪子。
“能不能讓敵人的車輪停下來?”肖全夫眼珠骨碌碌地轉著說道。
“可咱們上不了車?。?rdquo;一位團長望著架在鐵甲車上的機槍犯愁地說。
“上不了車還爬不上鐵軌嗎?”肖全夫眨巴著眼睛說。
團長們眼前一亮:“對,怎么早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各團的工兵立即出動。“鐵老虎”向東,他們把西進的路基拆除,“鐵老虎”向西,他們把東邊的鐵軌锨翻。很快,它的活動范圍只剩下不足千米了,“鐵老虎”成了“鐵棺材”。
敵人打出了白旗。不費一槍一彈,肖全夫生俘了這個鐵軌上的巨天霸。老百姓把這件事傳得神乎其神,說肖師長會法術,一念咒,天上飛下千萬把鎬頭,愣是把鐵甲車掀翻了。對于這些說法,肖全夫置之一笑。
“世界上沒有無敵的武器,只有無敵的人,智者無敵。”多年后肖將軍這樣說。
飛奪五嶺山
1947年9月18日,時任東北民主聯(lián)軍第九縱隊第二十六師師長的肖全夫,突然接到縱隊命令:22日拂曉前率部到達五嶺山一帶,在熱河獨立團的配合下,阻擊從錦西、興城出援的敵人,保障八縱隊圍殲楊家杖子敵四十九軍的勝利。
五嶺山位于錦(州)楊(家杖子)公路和鐵路的南側,東距錦西10公里,西距楊家杖子16公里,是援敵的必經之路。從上級賦予的任務看,二十師的防御正面寬達14公里,又是倉促防御,沒有設陣地;部隊裝備較差,全師只有一個炮彈極少的山炮連,團部只有一個迫擊炮連,營以下只有式樣雜亂、口徑不一的輕重機槍、步槍和手榴彈。而且,領受任務時,部隊尚在150公里外的河北省干溝,而敵人距預定戰(zhàn)場最近的只有10余公里,且是一些裝備精良,狂言“在6個月內即可恢復在東北優(yōu)勢”的驕橫之師。這必定是一場惡仗!
對此,沒有人能比肖全夫更清楚,但他卻極為興奮而自信。在師黨委會上,他向各團領導傳達完任務、提出初步部署后,高興地說:“縱隊把這樣艱巨的任務交給我們,這是對我們的極大信任。從敵我情況看,戰(zhàn)斗將是異常激烈殘酷的。但敵人連遭我軍打擊,軍心動搖、士氣不振,我們打好這一仗,是完全有把握的。各團回去以后,要迅速傳達動員,隨后立即出發(fā)!”
“部隊剛剛出關,比較疲勞,能否休息一下再走?”有的同志建議。
“不行!動員一完馬上出發(fā)!”
那位同志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師長態(tài)度嚴肅,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肖全夫看出了那位同志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同志呀,作為一個指揮員,既應時刻關心戰(zhàn)士的疾苦,更應處處從戰(zhàn)爭的全局出發(fā),舍得在關鍵時刻使用和磨煉部隊,培養(yǎng)部隊連續(xù)作戰(zhàn)的作風,這才是對部隊最好的關心和愛護。五嶺山阻擊戰(zhàn),不僅關系到八縱圍殲戰(zhàn)的勝利,更重要的是關系到整個秋季攻勢的大局。這一仗,我們必須打好!”停了一下,他提高嗓門大聲說道:“同志們!當前形勢要求我們和敵人爭時間、賽速度,先敵搶占五嶺山就是勝利!我們一定要發(fā)揚不怕疲勞和連續(xù)作戰(zhàn)的作風,晝夜兼程,提前到達指定地域!”
老天好像有意要考驗他們似的,一路上,風雨交加、雷鳴電閃。肖全夫迎風搏雨,行進在先頭團的前列,給部隊以極大的鼓舞。戰(zhàn)士們在泥濘中行進,雨水把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但個個精神抖擻、斗志昂揚。經過三晝夜的冒雨急行軍,部隊提前于21日傍晚到達指定地域。
這時,從錦西增援的敵暫六十師先頭部隊,已于拂曉前進到距防御前沿僅幾里的寺兒堡和老邊一線。肖全夫即令部隊連夜搶占五嶺山,做好抗敵進攻的準備。
次日清晨,天空微微發(fā)亮,已搶占五嶺山主峰的二十師七十六團一營徐營長發(fā)現前沿還有一座高地,即令二連去搶占。當二連戰(zhàn)士剛剛到達山頂時,敵暫六十師一個連的兵力已爬到山腰。二連當即占領有利地形,突然向敵開火,把敵人打下山去。
“好險哪,要不是師長讓我們從干溝立即出發(fā),敵人就搶占了陣地,這仗還怎么打呀?”大家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由衷的贊嘆。
聽見槍聲,肖全夫和李振聲政委、政治部周華彪主任立即來到五嶺山后的188高地師指揮所。這時,在路北防守的二十師七十七團送來一個俘虜。據供稱:他是敵二十六師的一個排長,他們師從錦州出援,本來是經虹螺峴向楊家杖子增援的,在杜家屯以東遭阻擊后,南折老邊,企圖與錦西、興城援敵合兵一處,在天亮后,一齊向五嶺山陣地發(fā)起進攻。其先頭部隊已經到達紅代溝和老邊之間,并占領了虎頭山、168高地和前千家峪一線陣地。上級命令他們于今天下午6時前,打通錦楊公路,與楊家杖子之敵會合。
援敵由4個團猛增到7個團,原定兩個師的阻擊任務一下子壓在了肖全夫一個師的肩上,而且,虎頭山、168高地這個卡住錦楊公路北側的一扇門戶已經敞開。情況比預料的更為嚴重了。帶走俘虜后,大家一齊把目光投向肖全夫。 “戰(zhàn)斗的勝敗,不單純取決于兵力和武器裝備的優(yōu)劣。古人還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何況我們具有死打硬拼作風的英勇戰(zhàn)士呢!只要我們充分發(fā)揚我軍近戰(zhàn)夜戰(zhàn)的傳統(tǒng),發(fā)揮我軍戰(zhàn)術上的優(yōu)勢,任何強大的敵人,都是可以戰(zhàn)勝的!”他仍然是那樣的自信。
天一亮,敵人密集的炮火向錦楊公路兩側的陣地猛烈轟擊,頓時硝煙彌漫、亂石橫飛。這時,前沿各部隊按師里的指示,就著有利地形和工事隱蔽起來,前沿只派幾個小分隊監(jiān)視敵人動態(tài)。敵人一陣炮擊之后,見陣地上啞然無聲,便以為我軍全完了,隨以兩個團的兵力成連成排地像亂竿下的鴨群,分多路蜂擁而上。
“弟兄們,快沖!山頭上的共軍被我們消滅了!”敵軍官不時發(fā)出陣陣吼叫,驅趕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士兵。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剛迫近前沿陣地,堅守在五嶺山397.0和323.1高地的七十六團一營戰(zhàn)士如神兵天降,營長一聲令下:“打!”敵人霎時被淹沒在一片煙云火海之中。趁敵慌亂之際,二連的戰(zhàn)士們閃電般地躍出掩體,撲向敵群,展開白刃格斗,殺得敵人暈頭轉向,棄尸潰逃。
急于要在下午6點以前與楊家杖子敵人會合的敵人,集中更大的兵力實施梯次輪番進攻。戰(zhàn)至中午,二十師左翼蜂蜜溝東北無名高地、右翼331高地、323.1高地及東北無名高地終因敵眾我寡,相繼失守;熱河獨立團陣地雖經多次失而復得,最后因彈盡人寡,千家峪一線陣地被敵二十六師占領。這樣,五嶺山已處于三面受敵之中。
大家立即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但肖全夫并不驚慌,他相信自己部隊的戰(zhàn)斗力,他還有未曾投入戰(zhàn)斗的預備隊。這時,八縱首長打來電話:“你們那邊打得怎樣?我們殲滅楊家杖子之敵問題大不大,就看你們能不能堵住援敵了。”
“敵人兩個師攻擊我兩個團,困難是有的,但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把敵人堵住,保證完成任務。”他放下電話,對師里其他幾位領導同志說:“五嶺山陣地是我?guī)熣麄€防御體系的核心,必須堅決守??!大家一定要充滿信心,趁敵人立足未穩(wěn),集中優(yōu)勢兵力、兵器,把丟失的陣地全部奪回來!” 入夜,幾顆信號彈騰空而起,一道道紅光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肖全夫從各級預備隊中組織了3個營的兵力向敵實施猛烈的全線反擊。經過兩個小時的反復爭奪,各團丟失的陣地全部奪回,恢復了原防御態(tài)勢。
反擊結束,陣地上一片歡騰。一陣歡聲笑語之后,肖全夫說:“王鐵漢妄想今天下午6點同援敵會合的美夢已成泡影,他待援不成,固守困難,突圍更是死路一條。援敵勢必要豁出老命孤注一擲。狗急了還要跳墻,何況‘虎’呢!敵人明天必然下更大的力量猛攻我?guī)熽嚨?,這將是一場更加艱苦的浴血奮戰(zhàn),大家準備迎接這場新的戰(zhàn)斗吧!”
23日拂曉,敵人果真狗急跳墻!
東方剛剛朦朧發(fā)白,敵人的一輛輛汽車、裝甲車便由寺兒堡向老邊開進。一路上,搖旗吶喊、煙塵滾滾,真有一副拼老命、決雌雄的架勢。8時許,又派來幾架飛機連續(xù)對五嶺山陣地實施低空轟炸、掃射,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炮擊。持續(xù)半個多小時的狂轟濫炸之后,便以兩個團的兵力分三路發(fā)動進攻。
肖全夫手拿望遠鏡,站在師指揮所高高的山梁上,靜靜地觀察戰(zhàn)場的變化,及時地把一道道指令發(fā)往各個陣地。 隨著敵人炮火的延伸,五嶺山前一場激烈的近戰(zhàn)展開了。槍炮聲傳到數里之外,空氣似乎都在顫抖。起初,敵人排著長長的隊形,左顧右盼地在田野上蠕動。當接近我防御前沿時,突然陣腳大亂,一窩蜂地往回逃竄,死者、傷者一個個撲倒在地。前面的被打垮,后面的又被驅趕上來,投入白刃戰(zhàn),然后又被擊潰。敵軍如潮,一漲一退。兩個多小時激戰(zhàn),敵人九進九退,陣地上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敵人尸體和丟棄的武器,當然,二十師的堅守部隊也出現了令人擔憂的人員傷亡和彈藥消耗。
但是,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10時30分,惱羞成怒的敵人再次重整旗鼓,以五嶺山為重點,發(fā)動了全面進攻。五嶺山是肖全夫要死守的要點,戰(zhàn)斗一開始,他就把作風最頑強的部隊派往那里去防守,因而戰(zhàn)斗進行得極為殘酷。防守在323.1高地已經傷亡70余人的七十六團五連,面對敵人一個團兵力的輪番攻擊,以“人在陣地在”的鋼鐵誓言,與敵人展開“血戰(zhàn)”。指戰(zhàn)員輕傷堅持戰(zhàn)斗,重傷不下火線。手榴彈打光了,子彈不多了,便一面從敵人尸體上搜集彈藥繼續(xù)射擊,一面用石頭砸向敵人。彈藥全光了,便突入敵群,用刺刀拼、槍托打。刀彎了,槍斷了,便扭住敵人徒手格斗。有的雖然身負重傷,還是將敵人活活地掐死……敵人始終未能奪下五連堅守的陣地,卻將200多名士兵永久地留在了那里。
要點保住了,但北蜂蜜溝東北的168高地、虎頭山、張家溝陣地相繼失守,這意味著一扇大門已被打開。消息報告到師里,肖全夫當即命令他們;“必須堅決頂住,決不能再讓敵人前進一步!”
然而,敵人的進攻卻停止了。
肖全夫敏銳地覺察到,經過連續(xù)30個小時的激戰(zhàn),各路進攻之敵都已疲憊不堪,元氣大傷,處于進退維谷的困境。他果斷決定:把主要預備力量全拿上來,進行全線反擊,大量殺傷敵人,以奪取五嶺山阻擊戰(zhàn)的最后勝利。
他來到北蜂蜜溝,組織了5個營的兵力,在一陣大小火炮的猛烈襲擊下,向敵實施全線反擊。戰(zhàn)斗開始后,他激動地走出前沿團指揮所,攀上一個視野更加廣闊的小山頭,觀察著這令人激動的戰(zhàn)斗場面:5個營猶如5只猛虎撲向散亂的羊群一般,不到一個小時,就將一面面紅旗插上了所有丟失的陣地。來勢洶洶的敵人于黃昏后垂頭喪氣地逃回錦西和興城去了。
五嶺山阻擊戰(zhàn),經過兩天一夜的頑強戰(zhàn)斗,殲敵1000余人,擋住了優(yōu)勢敵人的進攻,為全殲敵四十九軍起了關鍵作用,得到東北軍委分會的嘉獎。
痛擊“王牌師”
1953年6月18日,朝鮮停戰(zhàn)前夕,南朝鮮李承晚集團在美國好戰(zhàn)分子的慫恿下,假借“就地釋放”之名,強行扣留中朝戰(zhàn)俘,嚴重地破壞了已達成的關于戰(zhàn)俘遣返的協(xié)議,并公開叫嚷“反對朝鮮停戰(zhàn)”,要“單獨干”和“北進”,妄圖破壞朝鮮停戰(zhàn)的實現。
幾天以后,志愿軍首長在接到毛澤東主席同意推遲停戰(zhàn)簽字時間的復電后,立即向各兵團、各軍下達了在全線發(fā)起第3次反擊的命令。
“好呀,一三六師攻打馬踏里東山的作戰(zhàn)方案中旬就報來了,曹海炳參謀長幾次打電話催我批準他們的方案,因為當時正在停戰(zhàn)談判,我把它壓下來了?,F在敵人反倒找上了門,不再狠狠地教訓他一下,就不會有真正的停戰(zhàn)。”接到命令后,時任志愿軍第四十六軍軍長的肖全夫高興地說。
他請示兵團后,即令一三六師抓緊戰(zhàn)斗準備。
馬踏里東山由4個高地(編號:060、061、062、+0238)組成,是敵人從縱深經過臨津江渡口,通向其右翼的陣地障屏交通。其西、北兩面距我防御陣地僅二三百米,其東、南兩面均有公路和小平川與敵右翼及縱深陣地相隔,是敵前沿陣地較孤立的重要支撐點。該地有坑道3條,大小地堡157個,明暗火力點90余個,堡、點間均以塹壕、交通壕相連接,其外圍有各種形狀的鐵絲網三至四道,前沿設有防步兵地雷和照明雷等,構成了以坑道為骨干的完整的環(huán)形防御陣地。
防守該高地的為敵土耳其旅一個加強連,061、062高地為其前哨陣地,各以一個加強排的兵力防守;060,+0238高地為其主陣地,由連主力守備。
正當一三六師積極準備攻打馬踏里東山時,敵情發(fā)生了變化:土耳其旅撤下去了,美陸一師換上來了。
土耳其旅,這個曾經在世界歷史上稱雄一時的奧斯曼帝國的后裔、狂熱的宗教徒,本來就有很強的戰(zhàn)斗力,它是派遣到朝鮮戰(zhàn)場上的外國軍隊中僅次于美軍的勁旅。而在這個節(jié)骨跟上,卻把防務交給美陸一師,顯然是敵人想在停戰(zhàn)前夕利用這張王牌守住每一寸土地,甚至最好能搶回一點地盤。因為,這個時候,丟失的陣地將會成為對方永久性的領土。 美陸一師,即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第一師,據說有175年的建軍史,曾4次出國作戰(zhàn),號稱“打遍地球無敵手”的王牌師。1950年,當美國派遣該師到朝鮮戰(zhàn)場上來時,其宣傳機構曾這樣吹噓道:“這些軍隊有著典型的美國軍隊最好的品質,他們的裝備是在朝鮮戰(zhàn)爭中所見到的最好的。如果共軍能打敗這一伙人,那么他們就已經贏得了朝鮮的戰(zhàn)爭,甚至是全世界的戰(zhàn)爭,因為這一伙人是我們軍隊中最精銳和最優(yōu)秀的。這些海軍陸戰(zhàn)隊承認他們也許有一天會被打敗——是的,如果那一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話。”
“骨頭越硬,啃起來越有味道!”肖全夫說。
為了打好這最后的“壓臺戲”,他帶著電臺去前沿一帶查看地形。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左看看、右看看,看看哪兒有個大石頭、哪兒有個溝坎,各個方位物之間的距離有多遠,他都要搞得清清楚楚。對此,他解釋說:“對防御之敵的進攻,最主要的是搞清地形,因為敵情是可變的,而地形是不變的,只有搞清了地形,才能決定投入多大的兵力、火力,突擊點選在哪里,怎樣才能達到戰(zhàn)術上的突然性,一舉殲滅敵人。”
整整看了一天地形,肖全夫心中有了腹案,天黑后才趕往一三六師,和師、團干部一起研究攻打馬踏里東山的具體方案。
按照他的部署,7月7日夜里,四○七團一連在43門火炮支援下分4路向062高地發(fā)起攻擊。經過3個半小時的激戰(zhàn),摧毀田堡6座,地堡70余個,坑道兩條。至8日2時攻占062高地,全殲守敵。接著擊退敵7次沖擊。戰(zhàn)至黃昏,殲敵300余人,俘敵3人,查明了情況,遂按原計劃撤出陣地。
一打馬踏里,頓挫了敵人的猖撅氣焰。9日,美方談判代表幾次找上門來要求恢復談判。中方代表團負責同志在決定恢復接觸時,對肖全夫作為該軍代表派往談判的一三六師胡旭副參謀長說:“你們的炮聲震動了板門店,你們打痛了敵人,我們就又有事可做了。”10日,美陸一師參謀長迫不及待地在談判桌上發(fā)言:“各位先生,為了節(jié)約大量的時間,我們是不是先把西部軍事分界線固定下來。”
敵人已經預感到“太陽從西邊出來”的那一天就要到了。
13日,志愿軍在東線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金城反擊戰(zhàn)。為配合這次作戰(zhàn),肖全夫又一次來到一三六師,部署第二次攻打馬踏里東山的戰(zhàn)斗。按照計劃,這次不僅要奪占兩個前沿高地,而且要堅決固守。
19日夜,我四○七團兩個連在61門火炮支援下,向062、061高地同時發(fā)起了攻擊。由于戰(zhàn)前準備充分,僅40余分鐘即攻占敵陣地,全殲守敵。轉入守備后,敵以80余門火炮、19架次飛機支援其步兵一次又一次地輪番沖擊,企圖奪回陣地。至21日夜,堅守分隊共打退敵5個多連兵力的17次反撲,斃、傷敵人507人,俘敵12人,守住了已得陣地。
二打馬踏里一結束,胡旭便告訴在談判桌上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那個美陸一師參謀長:“上校,馬踏里戰(zhàn)線已經南移了。”氣急敗壞的這位上校竟大聲吼道:“我們陸一師的防御正面,寸土未失!”說完便溜回自己的帳篷,大喊大叫:“把陣地給我奪回來!”
顯然,這是為了“保全面子”說給外國記者聽的。那位美陸一師參謀長很清楚,他們丟失的陣地并非沒有去奪,而是對手太強了。中國人要固守的陣地是一個填不滿尸體的無底洞,要奪它,除了繼續(xù)延長那已經夠長的死亡名單之外,別無他法。
24日,肖全夫命令部隊向馬踏里東山最后兩個主陣地發(fā)動第三次攻擊,一舉奪占060陣地。敵人不惜血本,拼死反撲,均擊退。正當部隊向最后一個高地+0238攻擊,并已占領整個陣的四分之三時,停戰(zhàn)令生效了。
三打馬踏里戰(zhàn)斗,前推陣地1平方公里,殲敵1643名,俘敵21名,毀傷坦克7輛,繳獲各種槍支157支(挺),子彈30余萬發(fā),狠狠地教訓了不可一世的美軍“王牌師”,直接配合了板門店停戰(zhàn)談判和東線的進攻作戰(zhàn),也成了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朝鮮戰(zhàn)場板門店前線的“收官之戰(zhàn)”。
捍衛(wèi)珍寶島
1969年2月,在東北中蘇邊界形勢日趨緊張的情況下,時任沈陽軍區(qū)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的肖全夫受軍區(qū)黨委之托,將蘇軍對我進行武裝挑釁的情況整理了一份材料,上報中央軍委,并直接到北京向中央請纓。副總參謀長溫玉成聽取了他的匯報。
溫玉成問:“如果反擊,你們準備選擇在什么地段?”
“珍寶島。”肖全夫答道,“目前,我們邊防站兵力單薄,除了已經把各軍的偵察連調上去以外,還準備動用一些部隊作為二線的預備隊。我們立足于小打,也防備他狗急跳墻。”
溫玉成說:“你們呈送軍委的報告我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有關情況也直接向總理和主席做了匯報。中央同意你們的意見,對蘇修的武裝挑釁,要堅決予以反擊。只不過,規(guī)模盡量要控制在一定范圍,即這是一場局部的邊界沖突!”
3月2日,蘇軍在珍寶島悍然開槍襲擊我邊防站長孫玉國帶領的巡邏隊,早已嚴陣以待的我邊防部隊奮起還擊,雙方發(fā)生了激烈的武裝沖突。這一戰(zhàn)歷時90分鐘,我軍犧牲20人,蘇軍戰(zhàn)亡40余人、傷30余人,擊毀蘇軍裝甲車、指揮車、篷卡車各1輛。當日,沈陽軍區(qū)決定在前沿設立虎(林)饒(河)前指,由肖全夫和軍區(qū)李少元副政委負責統(tǒng)一指揮。
肖全夫的前指設在離珍寶島不足10公里的五林洞。他調動1個步兵團、3個炮兵營、1個通信連、18個炮連、偵察連和機槍連,并將23軍67師作為戰(zhàn)役預備隊進駐牡丹江市。周總理在北京問前來參加黨的九大籌備工作的陳錫聯(lián),“誰是前線指揮員?”聽說是肖全夫時,總理笑著說:“這回,蘇軍可是遇到對手了。”見陳錫聯(lián)有些疑惑不解,周總理解釋說:“我記得,這個肖全夫曾是南京軍事學院的高材生,那里的教官都是蘇聯(lián)人,對蘇軍的那一套,肖全夫清楚得很!”
3月13日,蘇軍3輛坦克開進我方境內。肖全夫立即向陳錫聯(lián)和溫玉成匯報,并采用一個萬全之策,命令部隊用迫擊炮轟上幾炮,將蘇軍坦克趕走了事。這樣才使我軍的火力配置和戰(zhàn)斗意圖不至于暴露,從而保證了在隨后3月15日的幾次大的戰(zhàn)斗中達到預期效果,擊毀蘇軍坦克4輛、裝甲車7輛,擊傷坦克和裝甲車4輛,斃傷蘇軍170多人,其中蘇軍上校和中校指揮官各一名。周總理聽到戰(zhàn)果匯報后,稱贊說:“這個肖全夫,打得不錯嘛!”
天山筑“銅墻”
1980年1月,肖全夫調任烏魯木齊軍區(qū)司令員,他深知新疆在祖國統(tǒng)一大局中的重要地位,也深感自己的使命光榮、責任重大。到任后,他牢記黨中央和中央軍委的重托,以維護新疆的穩(wěn)定與統(tǒng)一為統(tǒng)領,深入調查研究,提出了貫徹軍委“積極防御”戰(zhàn)略方針的預案。
1982年,他親自籌劃并組織了“三戰(zhàn)”演習(游擊戰(zhàn)、運動戰(zhàn)和堅固陣地防御戰(zhàn))??倕⒅\長楊得志參觀演習后說:“它不僅是烏魯木齊軍區(qū)歷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演習,也是訓練改革中的一次重要嘗試,對于新疆部隊的戰(zhàn)備、訓練、政治工作和后勤建設,都是一個有力的促進,對于全軍也是一個不小的貢獻。”第二年,他又組織了有黨政軍民參加的陸空協(xié)同反空襲、反空降演習,對提高各軍兵種戰(zhàn)術技術水平、增強全民防空意識都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為加強部隊的正規(guī)化建設,他根據鄧小平關于“軍隊要像軍隊的樣子”的指示,結合新疆部隊的實際,提出了“軍人要像個軍人的樣子,營區(qū)要像個營區(qū)的樣子,部隊要像部隊的樣子”的具體要求,加強部隊的軍容風紀和作風紀律整頓。同時,他還在全區(qū)部隊普遍組織了閱兵式、分列式的演練,他決心在天山筑起保衛(wèi)祖國安全的“銅墻鐵壁”。
烏魯木齊軍區(qū)部隊守衛(wèi)著6700多公里的邊防線。由于歷史的原因,多數邊防部隊駐守條件非常艱苦,物質文化生活條件很差。肖全夫看到這些情況后,心情十分沉重,幾次到北京向軍委反映邊防官兵的困難和疾苦。在中央軍委的大力支持下,總后勤部給烏魯木齊軍區(qū)撥出???,用于邊防設施建設。對此,肖全夫親自進行動員部署,提出了搞好邊防建設的“八好”要求和具體標準,并多次到工地檢查施工。1984年8月,在他68歲高齡時,仍然冒著生命危險,到素有“永凍層”、“生命禁區(qū)”之稱的阿里防區(qū)和海拔5380米的神仙灣哨卡視察。在此期間,他強忍著嚴重的高山反應,看望守防和施工部隊的官兵、檢查邊防建設情況。經過他的不懈努力,新疆幾萬名邊防官兵的工作和生活條件得到了明顯改善。
肖全夫一貫重視部隊的思想建設和組織建設。1980年初,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進軍營,部隊中思想比較活躍。為做好轉型時期官兵的思想工作,他與政委譚友林一起狠抓官兵的思想政治教育,親自上黨課、講傳統(tǒng),教育大家堅決貫徹落實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精神,與黨中央、中央軍委保持高度一致。同時,他要求部隊加強精神文明建設,提高抵御腐朽思想侵蝕的能力。
肖全夫常說,新疆是多民族集居地,只有搞好軍政軍民和民族團結,才能維護新疆的政治穩(wěn)定。作為自治區(qū)區(qū)委常委,他自覺服從自治區(qū)黨委的領導,并積極參加區(qū)委的集體活動,對新疆的經濟建設、社會發(fā)展、國防動員等工作發(fā)表重要意見。為加強民族團結,他主動同少數民族干部交朋友,并在深入學習黨的十二大報告的基礎上,撰寫學習體會,提出“深入進行民族政策再教育、妥善處理民族糾紛、積極主動地為駐地少數民族做好事、加強少數民族干部培養(yǎng)”的工作思路。他親自參加部隊組織的打掃積雪、植樹造林等助民勞動;親自到吐魯番市考察,指導軍地雙方開展雙擁共建活動,有力地促進了整個新疆“雙擁”工作的深入開展。
(彭德懷與肖全夫在前沿陣地上)
肖全夫始終把承擔搶險救災和支援地方經濟建設作為部隊義不容辭的責任。當遼河決口和營口、海城、烏恰地震等重大自然災害發(fā)生時,他每次都率領或指揮官兵及時趕到災區(qū),精心組織搶救。1970年,為解決全國性動力燃料告急的被動局面,國務院和中央軍委決定修建從大慶通往撫順等煉油廠的輸油管道,時任沈陽軍區(qū)副司令員的肖司令員被任命為輸油管道建設領導小組組長。為按時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他團結和帶領地方領導、工程技術人員、民工、戰(zhàn)士,克服重重困難,苦干五年,修建了8條輸油管道,總長達2400多公里,開創(chuàng)了我國大口徑、長距離輸油管道建設的先河。
肖全夫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十分注重修身礪德,為我們樹立了光輝典范。他對事業(yè)忠貞不渝。“文化大革命”期間,造反派對他進行圍攻和批斗,威逼他交待“反對無產階級司令部”的“罪行”,他堅強不屈,沒有講一句違心的話。最后一次病重住院不久,他知道屬于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就寫下遺囑:在我去世以后,從我的積蓄中拿出5萬元,其中2萬元交給黨組織,作為我的最后一次黨費;3萬元捐給家鄉(xiāng)的希望工程,表現了一名共產黨員對黨和人民的無比熱愛和赤膽忠心。
他一生勤奮好學。參軍前,他只讀過幾年私塾,文化程度不高。在南京學習時,他經常學到半夜從教室回家,還叫醒夫人幫他復習,畢業(yè)時被評為“模范學員”。他經常學習到深夜,并將學習《鄧小平文選》《朱德文選》的體會撰文發(fā)表,指導部隊的學習和實踐。1985年他退居二線后,仍然自覺學習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關心國家大事,關心香港、澳門、臺灣回歸和祖國統(tǒng)一大業(yè);他不顧體弱多病,經常深入各地調研,寫出調查報告和文章,提供給有關領導參考或在報刊上發(fā)表;還撰寫了大量回憶文章,傳承我黨我軍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紅色基因。
他善于團結同志。在幾十年的革命生涯中,他從不計較個人恩怨得失,始終以革命利益為重,以大局為重,以團結為重。在軍區(qū)工作期間,針對部隊中存在的一些“文革”遺留的派性問題,他不僅注重加強軍區(qū)黨委班子的內部團結,還十分重視抓好部隊各級班子的團結協(xié)作。1985年,部隊精簡整編,烏魯木齊軍區(qū)與蘭州軍區(qū)合并,整編后的新疆軍區(qū)隸屬蘭州軍區(qū)。他與常委們一道多次召開會議,對軍區(qū)機關、部隊官兵進行顧大局、守紀律、正確對待升降并改和進退去留教育,保證了軍區(qū)的穩(wěn)定和精簡整編任務的順利完成。
他雖身居高職、手中有權,但他一貫嚴于律己、廉潔奉公。1983年,他的搭檔、政委譚友林調出任職,新任政委譚善和到任。為了表示對新老政委的迎送,他提議軍區(qū)黨委常委每人掏出5元錢,共進一餐。他不僅對自己要求嚴,對子女要求也非常嚴,不準他們打著自己的旗號辦事。他經常教育子女們要聽黨的話,努力學習,積極工作,憑本事而不是靠“老子”吃飯。他在生前就對自己的后事留下囑咐:“喪事從簡,不要給組織添麻煩。”
(胡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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